当时朝堂乱成一锅粥,巨鹿之战、章邯投降,秦军主力全毁,赵高掌控的只有咸阳的几万守军,连个像样的战将都没。
章邯投了项羽,王离战死,秦帝国的骨架直接断了三根肋骨。
他还想称帝,《史记》写得明白,“大殿三陷”,他走上朝堂,竟然三次脚下失衡,宫殿都像不肯承认他这号人。
连地都嫌弃他。称帝失败后他换了思路,找个新傀儡顶在前面,继续垂帘幕后,找谁?找子婴。
选子婴,不是因为信他,是因为没得选。
宗室里能撑场的死得差不多了,子婴作为始皇侄子,血统干净,最重要的一点——好控制。
赵高以为抓住了子婴的性命,就等于握住了合法性的通行证。
但他忘了,权力不是谁安排谁上就能稳定,关键要看背后站着多少人。
子婴一上位,赵高心里其实没底。
朝中议论越来越多,背后说赵高专政、勾结楚人。
原来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官员,突然开始抱团,赵高杀李斯,杀蒙毅,清洗太狠,导致谁都不敢信他。一朝失势,墙倒众人推。
子婴看准了这个时候,决定反杀。
五天破局,子婴动手快到赵高措手不及
赵高以为自己还掌控大局,但局势已经变了,刘邦从武关一路打到函谷关,西进速度快得惊人。
咸阳外围的防线根本扛不住,赵高空有权力,却没人敢真为他卖命。
子婴先装病,借口身体不适,不进宗庙、不收玺印。
赵高几次派人来请,子婴就是不露面,这个举动本身就危险——在秦朝,继位不受玺,等于没承认赵高这套程序。
但赵高没敢强来,他怕逼得太紧,反倒把人逼急了。
这时候,子婴发动了心理战。
他让亲信在宫中散布消息,说赵高有意投楚,甚至拿出“赵高与楚国暗通书信”的证据。
真假不重要,重要的是“可信”,赵高这些年杀太狠,谁都知道他胆子大得离谱,这种事他干得出来。
谣言一出,咸阳朝堂炸锅,官员开始观望,士兵也不再绝对听命。
子婴没急着动手,而是选了一个赵高最放松的时机——斋戒期间。
赵高前来催促子婴赴庙仪式,以为子婴还在“装”,结果到了斋宫,被韩谈一刀封喉。
刺杀干脆利落,没有犹豫。
韩谈是子婴的心腹,早就潜伏在赵高身边,斋宫没有重兵,赵高身边只带了几名宦官和随从。
等他倒下,子婴立刻下令,灭赵高三族,彻底清除余党。
这是最关键的一步:只杀赵高不够,必须断根,不留活口。
这一步学得像极了秦始皇,干脆、果断,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空间。
五天之内,从被立为王到反手杀权臣,子婴把握得极准。
宗室反扑:赵高最看不起的一步棋成了杀招
赵高当初之所以敢扶子婴,是觉得子婴软,软,就好控制。
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,低估了子婴的宗室身份在朝中的影响,子婴不是孤立无援的空壳,他背后有人,有势,有血统撑腰。
从宗法制度讲,子婴是秦始皇亲弟的儿子,在朝中能叫一声“叔”的人都不多了。
这血脉本身就是旗帜。赵高掌权靠的是恐吓,子婴能用的是认同。
等他出现在朝堂上,很多早就对赵高不满的人,开始往他身边靠。
比如李斯那一派,赵高杀了李斯后,那些文官大多,战战兢兢留在朝中苟延残喘。
看到子婴上位,就像看到了新靠山,赵高镇不住了,这帮人就换了阵营。
蒙氏旧部也一样,蒙恬死后,他的亲信没一个敢公开说话,但不少人活着,一看子婴掌权,立刻抱团接应。
这就是赵高一直,搞不明白的地方——他以为斩草就能除根,可他杀得再狠,杀不掉人心。
朝中表面无声,实则人心已乱,子婴是那个让大家有借口站队的人。
而赵高这边,早已孤立,他的老部下,不是死了就是装聋作哑。
他想重建朝堂,根本没人肯出力,连最亲近的宦官群体也出现分裂,韩谈本是赵高一手提拔,最后却倒戈一击。
赵高太贪,他既想掌控傀儡,又想试探称帝;既想权力绝对,又不肯退身幕后。
子婴正是瞄准了这一点,才敢下死手。
赵高还幻想自己是掌棋者时,已经沦为别人手下的一颗弃子。
宫廷政变不像战场打仗,没有鼓声,没有号令,它靠的是心思、时机,还有一个细节:赵高死的那天,他穿着斋服。
那种服饰,宽松、繁复,适合静坐,不适合动作,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。
杀一个失去控制权的权臣,难,杀一个没人替他说话的独夫,很容易。
赵高死后,子婴清理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整个系统。
赵高手下的宦官、侍从、门客,一个都没留,朝中清单一列下来,涉及数百人,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,原因只写了一个字:附高。
这就是权力的真正对决,你当初杀李斯,现在轮到你家满门。
没人为赵高求情,没有仪式,没有哀悼。
尸体处理也没特殊待遇,只是草草埋于斋宫北角。
朝中下诏不许为赵高立碑,史书里也不再提“赵大丞相”称号,只写“赵高谋乱”。
这场反杀,是一次宗室和宦官体系的翻盘,也是一场官僚系统和专权者的报复。
杀完赵高,子婴能撑起秦朝吗?
赵高死了,子婴登基,可局势并没有变好,项羽、刘邦已经打到函谷关,天下群雄再不认什么“新秦王”。
子婴掌权,只是在废墟上,拼命立起最后一面秦的旗子。
他试图让朝中恢复原有官制,停止大规模清洗,老臣重用,军队开始整编。
咸阳重新亮起宫灯,大街上也有人恢复买卖,百姓不信赵高,却愿意给子婴一点时间看看他行不行。
但问题太多,时间太少,秦朝败就败在没有缓冲期。
赵高乱政十年,百官残缺,基层控制全失,百姓造反四起。
就算子婴再有心,也收不回来大局,史书上说“婴为王四十六日,降于汉王”,不是他无能,是天下已经容不下秦了。
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刘邦,更打不过项羽,只得另辟蹊径——主动降。
有人说子婴投降是懦弱,其实更像是断臂求生,赵高若在,必是死守咸阳、玉石俱焚。
子婴清醒,他清楚:再打下去,百姓才是牺牲品。
《过秦论》写得清楚:“秦失其道而亡。”暴政才是根。赵高不是主因,但一定是压垮秦制的最后一刀。
秦朝从始皇到二世到子婴,一代比一代短。
可子婴至少干成了一件事——斩了赵高,结束了内耗。
现代人看这段历史,总在问一个问题:赵高怎么能一路爬到顶?答案在于体制。
他没军功、无血统,却能靠宦官身份混进政权核心,这是秦制给了漏洞,让一个文字狱出身的小吏,一步步上升为操控皇帝的国相。
而子婴杀赵高,杀的也是这套系统的毒瘤,他没时间慢慢改革,只能用最快的方式斩断那根藤。
宫廷中最毒的不是刀,是软;最危险的不是敌,是身边人。
这场政变,教训沉重,也极现实,没有权力制衡,哪怕有再强的法令、再硬的律条,也挡不住一个赵高的崛起。
在当代管理中,也有人从中总结出经验。
权力交接不能全靠“托孤”或“信任”;舆论和声望的掌控,是应对危机的重要工具;最关键的是——人性的弱点一旦被放大,制度必须有反制的能力。
赵高不是天生的祸乱之源,是制度放任他一路晋升。
他只是那块试探制度边界的试金石,子婴能反杀,是偶然;赵高能崛起,是必然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